“回谷老爷,这还不到点儿勒,听说隔壁翠香楼又来了花魁,加了两个钟,不知还来不来的了勒!“一边的守卫连忙小跑两步过来回答,作小厮样子。

    依然不咸不淡的点头,算是做了表示,青袍老者坚实的踏在砖石上,一手一直编纂着手串,慢慢的朝灯火深处走去。每一步都掀起青衣的前摆,左右晃悠。

    “大哥,我们在这儿当值可是肥差,那老家伙又不像是在哪里当差的,又穿的这么寒酸,何必这么客气!”另一边守卫不忿问道。

    “哎吆,噤声这事可不能乱说!在这长安街上吃人的可不只是当差的,那些地头蛇可厉害着呢!”连忙把那个愣头青拉到一边开小差,确定无人注意之后才开口。

    “你可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可是经营这长安街上赌字头一家的作坊谷老爷,当年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大大小小的赌场几十家!这位谷老爷来了之后全都俯首,你可知道这位谷老爷是怎么发家的?”

    “怎么?”另一守卫被简单的谈话技巧勾起了好奇心。

    “死了呦,全死了!当年的赌坊都没了,那些赌坊背后的大人物都没敢吭一声!如果不是近几年这位谷老爷转了性子,只拿赌石这个大头,不然哪里有那些小赌坊开张的份!就这样,那些小赌坊可是每年年底都要给这位谷老爷送上分红勒!哪个敢不敬?那可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你可噤声吧!”

    “错了!错了!”另一守卫连忙陪着笑脸道歉,被带回去继续执勤,人来人往,长安的大人物小人物来来回回。

    溜达着,青衣谷老爷终于走到了古玩街的地盘,慢慢的皱起眉头,心事中掺杂着心神不宁。不知为何,赌石也是赌,赌钱也是赌,这赌石就在这古玩街的高雅之处,而赌钱的所在却在黑暗之所。

    疏风斋,三个大字,占尽文雅之名。进门,柜台上摆着大大小小数百块石头,造型各不相同,青衣谷老爷没有看一眼,直接掀开帘子走到后面的雅间。

    柜台前的掌柜连忙跟在后面进了雅间,熟练的泡出一盏好茶,奉在一边的高桌上。

    “老爷,宫里的人又来追问那事的消息,这可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唉~本来已经有些眉目,只是那可恶的小侯爷坏我大事,草原蛮子就是这么没有规矩!”谷老爷把手串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空洞的声响让人心神不宁。

    “老爷,只要宫里那位愿意出力,不管什么小侯爷,草原王,还不易如反掌!”

    “算了,那石我也拿不准,切不出是错事,切出了也捞不着多少好。不过落到小侯爷手里,倒是可惜了!如果真的切出,宫里那位必然会更加依赖我,未尝不是好事。还有,下次别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可是我这辈子经手最有把握的一块石!”挥挥手,让掌柜的出去照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