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折腾下来,整栋房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大家睡眼惺忪、满脸疑惑地聚在走廊上,议论纷纷。随行的警察迅速赶来,径直走进贺千枝的房间。贺千枝站在一旁,抬手朝床底指了指:“在床底。”贺辞沐眉头紧皱:“你怎么发现的?”自家的民宿发生了这种事,还出现在了枝枝的房间。贺千枝苦笑着:“我不小心摔倒了,一抬头,就和那双眼睛对上了。”贺辞沐嘴角狠狠一抽,脸上瞬间浮现出害怕的神情。双手微微颤抖,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到了身后的贺辞宴。贺辞宴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无奈:“别装了,时间都快到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剩几个月时间了,没必要再演。”贺辞沐却满不在乎,轻哼一声:“你管我。”几名警察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点头示意,而后齐心协力将床挪开。随着床被移开,尸体的全貌暴露在众人眼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尸体不仅头上插着一把刀,身上还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伤口。仔细看去,伤口形状像是被刀一下下划出来的,场面触目惊心。贺千枝看着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好惨。”肖媛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赶忙上前,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少看点这种,越看遇到的越多。”贺千枝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真的?那我再看会。”话音刚落,她又麻溜地钻了进去,重新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着。由于现场只有警察,没有法医,经过一番商讨,在场警察决定只留下贺千枝、贺辞沐以及贺辞宴三人。其他人都被劝离了房间,只能等待青禾带着法医赶来。青禾刚处理完那边的案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收到了这边的消息,只觉一阵头疼。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给自己放个假,可职责所在,他只能无奈地收拾行装,匆匆奔赴新的案发现场。回到房间的李导,吓得脸色惨白,哪还敢睡觉,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滚圆,总觉得自己的床底下也藏着一具尸体。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披上衣服,抱着被子跑去苏祁的房间,打算和他挤一晚。苏祁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李导,一脸疑惑:“你干嘛?”李导抱着被子:“跟你挤一挤。”苏祁一脸无语:“你至于吗?”李导心有余悸,用力点头:“至于,你要不帮我看看我床底有没有东西。”苏祁:……系统:(死者林昭然,年龄29岁,死于昨天早上。)贺千枝连忙在心里追问:“凶手是谁?”系统回应:(没看到脸,但能确定的是对方是一个男人。)贺千枝忍不住抱怨:“你这跟没说一样。”系统有些无奈:(那没办法,死者没看到凶手的脸,我当然也看不到。)贺千枝又问:“具体死因呢?”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贺千枝疑惑道:“你不会这都没看出来吧。”系统缓缓吐出几个字:(先奸后杀。)贺千枝震惊不已:“什么?凶手不是男的吗?”系统似乎也有些无奈:(是啊,但……你懂的。)贺千枝满脸无语,感叹道:“六,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系统接着补充:(其实也不难找出凶手,当时凶手是戴着口罩的,等警察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后,你跟着看看照片,说不定凶手就在里面。)青禾还没有赶到,贺千枝看着外面的夜色,无奈之下,只能另换一间房准备休息。刚躺下,她猛地想起贺小二不见了。贺千枝心里“咯噔”一下,困意瞬间全无,赶忙一骨碌爬起来,匆匆往回跑。“怎么回事?”值守的警察见她慌慌张张折返,上前关切询问。贺千枝急声道:“我家小二不见了!”话音刚落,只见旁边那张被挪动过的床上,被子里慢悠悠地伸出来一只爪子。紧接着,传来一声软糯的“嗷呜”。我在这呢。贺千枝又好气又好笑,小跑过去一把将它抱起来:“你是猪吗?这么能睡!”贺小二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咂咂嘴,又美滋滋地睡过去了。贺千枝冲着警察歉意一笑:“我先回去睡觉了哈,你们也早点休息。”警察听了,一脸无奈,心想:我们大半夜起来加班,还不都是因为你。第二日清晨,贺千枝还在睡梦中,房门就被“咚咚咚”地敲响了。她迷迷糊糊地嘟囔:“门没锁,自己进。”门被轻轻推开,青禾走了进来,言简意赅:“走吧。”贺千枝睡眼惺忪,满是疑惑:“去哪啊?”青禾解释道:“跟我一起办案。”虽说他也不明白上头为何要求他勘察现场时必须带上贺千枝,但命令难违,他也只能照办。贺千枝打着哈欠,抱怨道:“这么早啊!”青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没事,你要是困就接着睡。”说着,他转身从房门外拉进来一个轮椅。贺千枝看着轮椅,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给我准备的吧?”青禾点点头,夸赞道:“真聪明。”贺千枝一听,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不睡了。”青禾也不勉强,温和地说:“那我在外面等你。”贺千枝快速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只见青禾已经坐在那儿了。此时,节目组的人都已搬到了隔壁的小洋楼。贺辞宴走过来,递上一个剥好的鸡蛋,贺千枝想都没想,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看到这一幕,青禾笑道:“案发现场你也吃得下。”贺千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胃口好,就是这么任性,没办法!”贺辞沐走了过来:“怎么样,在现场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青禾开口道:“也不算有发现,民宿的管家和打扫房间的人还在接受问话,其他人在梳理死者接触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