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逆流而上的坚持

    听到方师太点名。其他人都是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不成？”面对班主任的催促，陈杰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是站了起来。“你看看你考的那点分，七分？这是人能考的分数？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学？”方师太将一张卷子甩到了陈杰的面前。面容上带着愤怒。“你要是考个三四十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毕竟你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你考七分？你还有点学生样子吗？”“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怎么，你对我教的课有意见吗？”听到陈杰才是只考了七分。班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陈杰。七分？这分数也未免太低了吧？“七分，七分，”说到这里，班主任呼吸急促起来，随后便是怒喊道：“我随便把答题卡扔地上踩一脚，扫一下都不止七分！”说完，班主任便是真的拿出来了一张空白答题卡，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随后便是用投影仪投到屏幕上，现场改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脚下去，竟然是答对了四个选择题。也就是二十分。这一刻，原本都是低头沉默的学生们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未免太过于的搞笑了吧？也难怪班主任如此生气。真的有人学了这么多年数学，竟然是还没她一脚踩出来的分数高。陈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耳边依稀能够传来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嘲笑声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是不由得有些感慨。上一世的自己，被班主任这样当场点名训斥的时候。那真的羞愧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过了数年后再来看这一幕，却是有了一番别的滋味。如果没有这一次屈辱的经历。恐怕自己还会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班主任还是帮了他的。虽然说当年他们所有学生都是讨厌害怕班主任，私下喊她灭绝师太。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教学生最用心的老牌老师。她看到你不认真学习，那是真的会严厉的训斥你。而其他的老师看到你没救之后，则是直接无视掉了你这个人的存在。“笑什么笑？你们都考的很好吗？整个班里除了舒梦瑶，你们一个过一百三的都没有，就这态度还想着考上好学校？”班主任一声呵斥，刹那间原本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就是安静了下来。“陈杰，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拿着成绩单给我回家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回来上学。二，给我去楼下操场跑圈，我刚踩出来了二十分，你就给我下去跑二十圈去，跑完了你就可以回来上课了！”“既然你不愿意吃学习的苦，那就尝尝生活的苦吧，也算是让你提前适应进厂生活了。”陈杰看了看班主任，又余光打量了一下坐在前排的舒梦瑶和赵玉蕾。思考了一下，便是答应了下来。“我跑二十圈。”“好，只要你跑完，我就不再追究你考七分这个事情了。”看到陈杰如此爽利的答应下来，班主任陈雪梅反倒是有些惊讶。等到陈杰离开班里之后，班主任冷眼扫过班里那些叽叽喳喳的学生，尤其是后排那几个偷偷低头憋笑的。冷声说道：“怎么？看到陈杰跑圈你们几个很开心是吧？陈杰他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他至少敢承认错误。从今天起，我们二班定个规矩，以后每一次考试，凡是成绩低于陈杰的，也都给我下去跑二十圈！”听到这话，排名靠前的那些学生并不在意，毕竟陈杰的分数跟他们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七分？他们拿脚写都不止这点分。怎么想都跟他们没关系。然而经常与陈杰一样是倒数的几个人脸色都是苍白了起来。“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班长把卷子发下去，现在开始讲题。”……陈杰来到操场上，因为是早上的缘故，并没有人来上体育课。陈杰脱掉外套扔到草地上，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随后便是缓缓地开始跑步。事实上，在班主任训斥他的时候，凭借他上一世的阅历他是有办法推脱掉罚跑这个事情的。然而他却没有那么做。一方面，是他想要重温一下当年的困境。另一方面，他想要亲眼目睹那真正的答案。虽然说他早上已经是八成以上相信舒梦瑶就是那个送水的女生。但是万一呢？万一有别的女生也是偷偷穿着那样的丝袜呢？上一世自己就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才是被哄骗了一辈子。陈杰不想冒这个风险，便是决定再跑一次，这次他要亲眼见证这一切！一圈，两圈，三圈。感受着身体逐渐开始发热，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感受到体力的不断流逝，陈杰的表情却并没有特别的痛苦。人的一生中总是要面临困境的。只要是尝试逆流而上，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陈杰的上一世，面临的困境真的是太多了。说实话他的天赋并不好，很多时候付出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也还没有得到跟别人一样的成果。高三奋发图强试图补齐别人三年的进度，最后勉强越过本科线。到了大学，尝试跟朋友一起创业，最后亏了个血本无归。毕业之后好不容易有点成就，父亲病重一下子便是给他打回原形。感受到大时代跃进的潮流，拿出所有家底奋力一搏，结果却是被当做韭菜割了一次又一次……与那时候看不见未来的绝望相比，现在只是跑步，已经很轻松了。虽然说心中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但是肉体的疲惫还是远超了他的承受范围。当跑到第八圈的时候，因为大量出汗的缘故，陈杰感觉视线都是恍惚了起来。呼吸无比的沉重。脚也是迈不开了，胳膊几乎是抬不起来。此刻的他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撤退的想法。毕竟，班主任虽然说的是让他跑二十圈，但是却并没有派人来监督自己。自己跑成这个样子，再稍微装一下虚弱，想必就是能够过关了吧？然而这个念头刚刚产生，陈杰就是毫不犹豫的否决掉了。上一世的他都能做到的事情，这一世的他没有理由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女生来给他送水。既然如此，那他岂能停下？他怎么可以停下！一想到这里，陈杰的内心又是涌出一股力量，随后一咬牙继续坚持了下去。第十六圈的时候。他已经极度疲惫，目光已经是麻木。但是陈杰仍然还在坚持。全身的衣服都是已经被汗水浸透，几乎每迈一步，都有大量的汗水洒在跑道上，身躯就是也是随之摇晃起来。仿佛是风中的柳条，若是下一刻直接栽倒下去恐怕也并不奇怪。但即便如此，陈杰仍然是没有停下。突然，陈杰的腿一软，踉跄一下摔倒在地。巨大的疲惫一瞬间便是席卷而来。此刻只要闭上眼，他恐怕就会直接睡着。然而陈杰只是麻木的从地上爬起来。随后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陈杰已经是没有闲余的力量关注这些，只是在心中默默计数。还有四圈。一步，又一步。陈杰的步伐踉跄。此刻的他，跑的已经是被走的还要慢了。眼前的视野早已经是彻底恍惚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此刻陈杰却并没有放弃。仍然是不断的向前跑去。因为他知道，答案，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