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她的。”.....谈屿臣问:“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许云乾额头青筋暴起,“你居然勾结衍之让他出卖集团。”“那也是你这个老爹为夫不仁,明明知道你儿子在意什么,却还是往他在乎的人身上捅刀子。”许云乾不觉得他有做错什么,“做错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您还知道这句话呢,不是把你的便宜女儿包庇得挺好?”谈屿臣敛了所有笑意,嗤道,“打着正义的旗号只对付一个女孩,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呢,像您这样满口虚伪的,我多听两句都得当场吐了。”许云乾脸色铁青。“我最后一次给您提个醒,您要是再敢半点插手,这玩意今晚就会出现在某个局长的办公室,您知道的,他们最喜欢抓您这种大鱼,千年难遇。”彼此算是彻底撕破脸,谈屿臣根本不在乎,瞥了眼他身旁的报纸。“喜欢我找人给你定制的报纸嘛?”许云乾:“这是你——”谈屿臣指指脑子,猖狂得很,“许叔多上上网吧,这年头除了您这样的留守老人谁还玩报纸啊?”--到了机场,高弦月戴上口罩,迅速前往国际航班安检口。这个时候排队等候的人不少,她捂紧口罩,同时左右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耳边传来声低低的轻唤。“高弦月。”高弦月后背一僵。那声音如此熟悉,以往喊她千遍万遍都不曾在意,却在他坠楼后多次出现在她梦里,醒来后一阵心绞痛。高弦月不可置信地回头。没人看到熟悉的人,连刚才的那句轻唤也像是梦。“闫尘...闫尘你在哪?”“高弦月!”高弦月左右环顾,在播放广告的屏幕上看到一段视频,画面摇晃模糊,像是有人拿着手机拍的,拍一个女孩的背影。其他等候安检的纳闷为什么屏幕上会出现这么奇怪的视频。高弦月眼里瞬间涌出了泪。“高弦月,回头!”画面之外男孩轻喊一声,十八岁的高弦月缓缓回眸,表情很冷淡,没有因为被拍有半分开心。“马上高中毕业了,你打算做什么?”高弦月仰头望着天空,眼底如同一汪死水。“不知道,你呢?”“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守着你。”画面的最后,男孩和高弦月同了框。那正是多年前的闫尘和高弦月,十八岁的毕业季他唯一一次和她走在阳光下,唯一一次并肩而站。闫尘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微乎其微,所以拿手机拍下,藏在了车后座的垫子里。压抑想念到极点才会翻出来看看,然后天衣无缝的缝合回去——被谈屿臣和孟九轶找到,成为定罪高弦月的证据。高弦月已经满面湿濡,过往不曾在意的,轻易挥霍的,如今像千刀万剐一样割她的心。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然而模糊的视野里似乎有人在朝她走来,远远穿警服的也察觉出古怪要来查验她的身份,高弦月擦掉泪,猛地朝机场外面跑去。奔驰还在外面等她,许云乾留给她的司机纳闷道。“高小姐你——”“先走!”车子驶下了高架,却并未朝着市区驶去,而是开往了九州附近的某个陵园。那里葬着岁岁和李珍。--高弦月沉浸在悲伤欲绝的情绪里,直到车子开进山路,驶上陵园才察觉出不对。“你是不是开错了?”她眼神一凛,“你是谁?”驾驶座上的男人扯掉面具,郝然就是江周的脸。江周抬手示意:“孟小姐正在上面等你,你应该不希望我扣押着你上去吧。”高弦月已经知道等待她的是绝路,她擦掉泪,推开车门从容地下车。江周跟在她后面几步踩上冗长的阶梯,路过一排排白杨。孟九轶一身白色大衣,长发披着半点装饰也没有,愈发衬得脸蛋如巴掌一般。她将满天星放在章岁的墓前,看也没看高弦月一眼。“来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