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娇媚女子说道:“你不想知道沈老将军怎么去世的吗?”

    柳拂春离去的脚步顿住,虽然她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但身体仍然很诚实地转过来,道:“外公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四个字被柳拂春咬得很重,仿佛这样就能说服所有人。

    娇媚女子笑了:“县主真的没怀疑过吗?明明是和护国公差不多年纪的人,可为何沈老将军早早去世却是‘寿终正寝’?就算沈老将军有半生都守在边境,但分明回京的时候,身体还算硬朗,为何回京一年后就去世了呢?”

    柳拂春很想说“没有”,但确实,她怀疑过,因为和外公一起在边境待了两年之多,所以她对外公的身体状态还算了解。

    但是当时沈夫人告诉她,外公是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哪怕不允许她去看外公的遗体,但本着沈夫人是外公亲女儿的想法,她也就真信了。

    后来沈家不允许她去祭拜外公,她自己偷偷给外公立了一个衣冠冢,就算心里还有些疑问,她也始终不肯真的相信,每一次都在自我麻痹。

    现在依然如此。

    因为如果对外公的死有怀疑的话,那就是在怀疑外公的血肉至亲对外公下手,这对外公来说太残忍了。

    但如今被这个娇媚女子提及,柳拂春心里被压下去的疑问全部涌了上来,她的神色不再平静,反而充满了警惕,再次问道:“你要做什么?”

    娇媚女子笑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本宫说了,只是想请县主帮本宫一个忙。”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翻涌上来的情绪全部压下去一样:“娘娘请讲。”

    “只是一个小忙,县主不必这么紧张。”娇媚女子说着,解下随身的荷包,“只要县主把这个东西交给住在长宁街尾的一户门前挂着红灯笼的人家就行,别的没有了。”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越是简单越是不同寻常,柳拂春的目光落在那个荷包上,迟迟不肯接过来。

    娇媚女子真是服了柳拂春的警惕性,她有些无奈:“县主放心,本宫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也不想连累家人,里面不是什么通敌叛国的罪证也不是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