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由？

    我家很大。物理上的大。从小有司机、保镳，什麽都有。说真的，谁会讨厌钱？当然不会。我Ai钱。即使钱再多，也救不了将Si之人。我过得b多数人好，这是事实。要什麽有什麽，是我习惯了的日常。这种生活，自然让我跟同龄人的价值观有点错频。爸妈虽然不算暴发户，但一餐上万也只是普通晚餐。买东西从来不看X价b，只从最贵的开始选。钱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数字。动动手就能回来。钢琴、高尔夫、油画、书道、法语、德语……甚至还上过剑道课。我全都试过，也全都半途而废。得来太容易，就不会珍惜。所以总是提不起兴趣，每三两下就腻。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身份确实方便。靠近我的人，多半带着一种敬畏。骄傲，且令人上瘾。可就算姓藤崎，在董事会、企业高层面前，也永远抬不起头。我只想让那些老古板闭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然而，当进入一场竞争，就只是人跟人0的b较与对抗。永无止尽。很多人以为，有钱、有地位的人b较自由。大错特错。当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一拳一脚拼出来的，它们只会成为枷锁，时时出声提醒——你不配。我才不要在别人打造的规则里取胜，我就是规则。从以前开始，主动凑上来的，不管是朋友还是nV人，多半冲着我头上的那个「藤崎科技公子」的头衔。等他们真的注意到我这个人，一切就开始变调。那些虚情假意看的太多，腻了。後来，我乾脆选择低调、隐藏身份。反正老爸也没对我抱过什麽期待。我跟他几乎没在说话、没在来往，他Si之前的最後一次对话还是吵架，谈断绝父子关系。老妈就在旁边，什麽都没说，她看都不看过来一眼。只是摇摇头，对我的发sE、刺青还有身上的环都觉得恶心、丢脸。好像我是什麽脏东西。无所谓。我有自己的生活，有一群不问过去、不谈未来的朋友。喝酒、聊天、偶尔上夜店、偶尔跟。简单，乾脆。我喜欢调酒，不只是因为好喝，是因为它够多变。b起那种乾巴巴的纯酒，调酒的味道更复杂、更贴近人的情绪——酸的、甜的、苦的、有时候甚至辣的难以下咽。像人生。当美容师大概也是一样的原因。客人形形sEsE，各有各的个X、气味、情绪。对「无聊」过敏的人而言，刚刚好。还能遇到各种nV人。身T、声音、触感、紧实度——每一次都是新的经验。聊得来、看得顺眼的，就多相处一阵。没承诺也没压力，彼此自在就好。自由，b什麽都甜。「夜生，我觉得你该回家看看你爸妈。」「为什麽？」「你现在这样做个设计助理，又没什麽稳定收入。要是我们要结婚，我爸妈也会在意——」「喔，所以是为了钱。」「不是的，是因为我Ai你！可是……稳定的生活也很重要，我们得一起经营，不能再整天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去。说是未来、说是计划，不过是要我乖乖地放弃自我，变成社会看得顺眼的模样。如果那叫「未来」，那我宁可留在现在。自由，是我还握得住的，最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