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梵婴身下椅子一空,她猝不及防地往后跌坐,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少年垂首,长身玉立,竹子般修长洁白的手指抓住她后衣领,拎鸡崽子似的轻轻巧巧。

    梵婴抬首,便看见他低垂的流畅的眼睑线,和窄窄一尾纤长的鸦青睫羽。

    梵识意被她这样抬头一看,顿了顿,随后像是警告一般道:“少耍花招。”

    梵婴一脸无辜:“什么花招?”

    梵识意缄默看她一眼,随后将毫发无伤的她安置在身旁:“你已经不是南诏君主,没有肆意杀戮的权利。”

    而方才梵婴屁股底下被他一脚踢开的凳子裂开两半,惨然躺在院子的另一边。

    梵婴嘟嘟囔囔:“知道了知道了。”

    她这一点不耐的,什么也没听进去的表情,梵识意也是见过的。

    她向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自然包括他的。

    少年一双猫儿眼垂下,再睁开时已然是平淡:“再生事端,我不介意立刻杀了你。”

    梵婴笑盈盈:“王兄,你好凶。”

    可你不也没见怕的。梵识意下意识想到。

    也是,梵婴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不怕伤,不怕失去亲友,天生无情,适合做一个君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