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城的夜,总是泾渭分明。

    钞关码头的灯火通明、笙歌曼舞,总是把别处衬托的如同地狱。

    蔡三很喜欢这样的夜晚,尤其是提着煤油灯从光明走入黑暗的那一刻,仿佛鱼入大海,带着一种别样的快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码头那边妓女的浪笑声将他的提醒压了下去,也不会有寻欢作乐的人在乎一个更夫在干什么。

    在蔡三看来,煤油灯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有了这玩意儿,他巡夜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灯笼里的火烛熄灭,看不清道儿了。

    煤油灯又比灯笼亮堂的多,能照亮更远的范围。

    当他走在黑暗中的时候,四面八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唯独自己身边光芒璀璨。

    走到哪儿亮到哪儿。

    蔡三很喜欢这种掌控黑暗的感觉。

    不过黑暗的特性决定了,其中存在了许多的未知。

    蔡三停下了脚步,凝视前方。

    那里有稳定而平常的脚步声传来,须臾,一个模糊的轮廓走到他面前十步。

    “蔡三,有件事,需要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