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儿何需同我客气,但讲无妨。”

    “七年前我落井一事不知你有否耳闻,前些日子有人传言这是陈府一个管事所为,但风声才出,那管事便又暴毙在家,如今陈府找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除非我....”她说着,眸色一暗,泫然欲泣。

    张轩哪里见过她这样,当即有些慌了神,忙道:“陈安那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仪点点头,带着哭腔道:“他非要我嫁给他方才让此事作罢,你也知道,陈府背景颇深,我小门小户哪里惹不起还躲不起,本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谁知我的一个丫鬟,昨夜里就遭人玷污了。”说着心中伤感,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

    张轩怒意顿生,又是心疼苏仪,一个劲道:“别慌,你这边有我,陈府断然不敢动你半分,你找我来,可就是为了这事。”他此刻也明白为何前院哀声遍地,想来正是一圈奴仆正是为了这事痛哭。

    苏仪找来张轩也不过是为下一步路留个后手,如今陈安与她是不除不快,到时候若是真的查到了她的头上,也只能盼着张轩可借刺史大人之手从中解围了。

    送罢张轩,已是夜色初临。

    这几日天气又忽然转凉,到了这夜里,只听得屋外冷风呼啸,像是催命的亡魂。

    苏仪平定了心神,定了定情绪,又唤来了小柒:“如意牙尖嘴利,却也聪明伶俐,我本想将她好好培养,只是可惜了,还没等到那一天,却就这么去了。”

    带着满腔不甘,怨愤,与在世者的遗憾,就这么去了。

    “我的人,生死都只有我能定,旁人若是插手,就是扇了我的脸,让我想起这事就心有不甘,恐怕夜不能寐。”

    苏仪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下去,杀意在眸中凝固,即便小柒,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的一面,当下心中一紧,慌忙跪下,低下了头道:“小姐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小柒都愿身先士卒,生死奉陪。”

    “区区一个陈安哪里需要说这样的话。”苏仪示意她站起,随后缓缓坐下,沉声道:“将如意厚葬,对外切莫声张。”

    这事才刚刚过去,次日那阿苟居然再次登门造访,苏仪听到下人来报的时候心中一惊,随即唇角微挑:“好大的胆子。”随即又吩咐小柒道:“喊上十几个家丁,便装打扮,守在他们回去的巷子口上,先让他吃点皮肉苦。”

    小柒点头退下,这边苏仪根本懒得出去,对于陈府,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也不在客气,径直将他轰出了苏宅。